泼墨染人间

唯粉,肖战水仙爱好者,三染粮少,自己产

肖战水仙 桂殿秋 三染 禁忌 骨科 不伦 无三观

  除夕的夜晚,雪花簌簌地往下落,不过亥时,宫城里已积了厚厚的大雪。


  殿前太监春奴的脚步踩在积雪上,嘎吱嘎吱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皇宫,暴露了他此时急切的心情……


  我的天爷,东宫那位终于态度松动了,他得赶紧把这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告诉陛下!


  这些日子,因着这位主子的冥顽不灵,合宫上下,人心惶惶,生怕一个不注意枉送了自家性命!


  这天下最尊贵的两位斗气,吃瓜落的可不是他们这些小鬼!


  终于!终于东宫那位肯服软了,担惊受怕的日子要到头了!他可不得赶紧去汇报!只要东宫主子高兴,陛下就高兴,陛下高兴,阖宫上下就高兴!!!


  他快步来到了未央宫,守殿侍卫远远看到他,皆是一惊,不等他上前,就已转身进殿禀告。


  春奴来到大殿侧门处,气还没喘匀,总管太监陀奴已快步从殿前赶来。


  五十几岁的老太监焦急地问:“春公公为何而来?可是那位出了什么事?”


  春奴连忙摆手,气喘吁吁地说:“好事!好事!”他上前在老太监耳边耳语几句,只见老太监一喜,连忙回身去了大殿……


  此时,大殿上正上演着歌舞,圣上宴请百官,本是件无比荣耀的事,但此刻,大殿上虽歌舞升平,气氛却沉闷压抑得可怕……


  看着高台上年轻皇帝的冷脸,谁还敢喜笑颜开……


  别看这皇帝年轻,平时也一派任人唯贤的明君做派,但真发起怒,那也是流血漂橹啊……


  年前,魏太傅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陛下,堂堂的太子太傅,一代大儒,说灭门就灭门了!当真是一点情分也不讲!


  所以,此时,陛下明显兴致不高,文武百官大气都不敢喘,谁也不想触霉头……


  有识趣的官员时刻注意着皇帝的反应,见总管太监一脸喜色的趋步到皇帝身边,耳语几句,皇帝黯淡的眼突然一亮,整个人瞬间活了过来……


  官员正暗自诧异,却听皇帝爽朗笑了几声,竟来了兴致,举杯说了几句,大殿的气氛瞬间热络起来……


  皇帝不想打扰众人雅兴,放下酒杯不过片刻,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大殿,留下了各怀心思的臣子们揣测圣意……


  北堂三快步走在雪地上,身后的太监宫女呼啦啦,连跑带颠,勉强追上他的脚步。


  “大伴,阿染真的说想吃红豆糯米羹?”


  陀奴连连点头:“春奴可不敢说假,小殿下是想吃红豆糯米羹!”


  北堂三又问春奴:“阿染还说什么了?”


  春奴连忙答道:“启禀陛下,殿下先是站在廊边看雪,奴怕殿下受寒,便劝殿下回屋,殿下却道:‘这雪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,孤记得往年宫宴,炉火烧得再旺,也还是叫人觉得冷,不知道皇兄他……’后来用晚膳时,殿下便叫了碗红豆糯米羹……”


  北堂三听到这,停下来脚步,红豆糯米羹是阿染最爱吃的甜品,他自己爱吃,便觉得这东西就是天下最好吃的,北堂三也必然爱吃,于是,每次他闯了祸,他就用一碗红豆糯米羹来讨好北堂三。


  其实,北堂三一点也不爱甜食,但墨染端着红豆糯米羹,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,他的心都要化了,就算天大的怒气也消了。所以,红豆糯米羹就成了两人每次闹脾气后和好的工具。


  现在墨染主动提起,这是不是说明,墨染他服软了,他知道错了?!


  北堂三怀着一颗热切的心奔向东宫……


  刚走进东宫,就见北堂墨染静静地立在窗前,月光静谧,雪花飘洒,他静静地立在那,如一株料峭的寒梅迎风而立,清冷、疏淡、拒人千里之外……


  北堂三的脚步陡然一顿,接着又重重地落在雪上,留下深深的脚印。


  他大步走进屋里,任宫女为他脱去大氅。室内温暖如春,让他冰冷的心好过了一点……


  “听说你想吃红豆糯米羹?”


  北堂三声音冷淡,眼神却紧紧地盯着北堂墨染的背影,不想错过他的丁点反应……


  北堂墨染挑起一抹讥笑,然后转过身来,表情变得落寞悲凉……


  他轻轻点了点头,含混糯糯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
  这软软的一声,叫北堂三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,但他还是硬撑着冷脸,坐在桌子前,为自己斟了杯茶,道:“ 知道自己错了吗?”


  北堂墨染低下头,轻轻地点了点……


  手指紧紧握着茶杯,北堂三根本尝不出任何味道,他的全部心神都在墨染的反应上,见墨染点头,紧张的心终于安定下来,但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:“错在哪了?”


  墨染依然低着头,广袖下,手指深深地抠进了掌心,低沉的声音在夜里响起:“身为皇太弟,却任意妄为,有损皇家威仪……”


  “不对!”北堂三站起来打断墨染,他来到墨染身边,看着墨染道:“身为皇太弟,你当然可以任意妄为,你的言行举止,好坏不论,皆是皇家威仪,朕看谁敢置喙!”


  显然北堂墨染的回答并不能叫北堂三满意。


  墨染抬起头看向北堂三,见北堂三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,他知道,若是他说的话再不叫北堂三满意,今天这场戏便是白演了……


  于是,他在心里暗暗吐了口长气,下定决心。面上却一派纠结,他咬住唇,轻声道:“我不该与他人……私相授受……”


  “没错!”北堂三握住北堂墨染的双肩,郑重道:“阿染,你身上流着最尊贵的血,这天下,只有我们二人是星尊大帝的血脉,没有人能配得上你我。”


  说到这,北堂三猛然想起北堂墨染被魏家那个小子压在身下的画面,怒火蹭蹭地往上窜!


  他极力克制怒火,咬牙道:“阿染,你想做什么都不打紧,但千不该万不该这般糟践自己!”


  北堂墨染垂着眼,没有做声。


  握着他双肩的手,力道渐渐加重,迫得他抬起头来,只见北堂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,就像盯着老鼠洞的猫,一瞬不瞬地等着猎物……


  “阿染,男女相性,阴阳调和,才是人伦正道!”北堂三继续道:“你答应皇兄,以后不会再喜欢男人了!嗯?”


  他抓着北堂墨染的手又用力几分,灼热的刺痛感迫得北堂墨染眉头一皱,他不捉痕迹地避开北堂三摄人的目光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

  下一瞬,脸被人托起,北堂三双手捧起墨染的脸,一双眼在他的脸上逡巡,一定要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

  “说,你以后不再喜欢男人,不再和任何人不清不楚!”


  北堂墨染的脸被紧紧地抬起,他难受地扬着脖子,心里满满的嘲讽与愤恨,但还是艰难地张开嘴道:“我……以后不再喜欢男人,不喜欢任何人。”


  “真的?不骗我?”北堂三再次确认。


  “嗯……真的,不骗皇兄。”


  北堂三满意地放下手,北堂墨染刚吐出一口气,下一秒便被北堂三揽进了怀里。


  心中的块垒终于消散,北堂三紧紧抱住墨染,他的墨染还是之前的乖孩子,真好~


  一下一下,温柔地摸着墨染的长发,北堂三轻声道:“阿染放心,天下之大,总有姑娘能勉强配得上你,皇兄一定会为你找到的!”


  墨染安安静静地窝在北堂三的怀里,明亮的眸子此时却晦暗不明……


  抱了一会儿,春奴送上了红豆糯米羹。北堂三放开北堂墨染,牵着他坐到桌前,为他盛了一碗,温柔道:“现在太晚了,只能吃一碗,免得夜里积食。”


  墨染点点头,轻轻吹散了热气。一时间,谁都没有说话,北堂三静静地看着墨染吃羹,眼里是全然的笑意。


  铛——


  钟声想起,到了子时。


  墨染放下了碗,北堂三笑着说:“真快,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,我记得去岁这个时候,你偷跑出宫,不肯呆在殿上和百官宴饮,说你,你还一肚子理由……”


  北堂墨染望着窗外,雪花轻轻地飘,带着他又回到了去岁除夕夜。


  雪落在宫路上,北堂墨染快步地往东宫走,身后的小太监小跑着……


  转过几个拐角,终于回到了东宫,刚迈进院门,就看见一院子宫女太监肃穆地站着,气氛有些压抑凝重,老太监陀奴焦急地踱着步。


  见到墨染,陀奴连忙上前:“诶呦,我的小祖宗,您总算是回来了。您这是上哪去了?”


  墨染也不怕,他一边往里走,一边笑着说:“皇兄来了?宫宴这么快就结束了?”


  陀奴一边为墨染解着大氅,一边招呼宫女上前服侍,道:“陛下亥时二刻就过来了,您不在,宫宴又有什么意思……”


  墨染见自己偷跑出宫被抓包,也不在意,张开双臂任宫女为他更衣,换常服。


  “我在,宫宴也没什么意思,年年如此,不过是一群人溜须拍马,阿谀奉承,着实无趣,还是宫外有意思,花花世界……”


  “咳咳……”


  一声低沉的咳嗽从内阁传来,明黄的帘幕隐约透着一个颀长的身影……


  墨染收了口,老太监陀奴连连用眼神示意:注意言辞注意言辞!


  墨染耸耸肩,顽皮一笑,到底还是压低了声音:“陛下生气几许?”


  陀奴见墨染一副笑嘻嘻的样子,无奈地摇了摇头,命人递上来一碗红豆糯米羹。


  墨染笑:“还是大伴疼我~”


  说着,他拿起红豆糯米羹,掀起帘子走进内阁。留下陀奴在外面低声嘟囔:“陛下的吩咐!陛下您就宠吧……”


  墨染走进内阁,见北堂三正襟危坐在桌前,一手拿着书,认真地看着。柔和的灯火映在他俊朗的面孔上,整个人仿佛都散着柔光……


  不知为何,墨染觉得自己的心里甜甜的,他站在一旁,忘了动,只静静地看着……


  半晌过去,北堂三拿着书的手都快僵了,也不见墨染有何动作,他只能僵硬地咳了咳。


  瞬间唤醒了墨染,墨染调皮一笑,然后举着碗,高呼着跑过来:“哎哟,哎哟,好烫啊,皇兄快来帮我!”


  胡说,朕明明命人温着的,就怕烫到你!


  心里虽然这么想,北堂三还是下意识地接过了碗。


  他关切地去看墨染的手,只听墨染噗嗤一乐:“皇兄接了我的红豆糯米羹,那就是不生我的气咯~”


  嘿?


  北堂三气笑了:这臭小孩!


  见北堂三笑了,墨染得寸进尺,上前一步,道:“我饿了,喂我。”


  北堂三磨牙,他把碗一把放在桌上,正色道:“饿了?宫外的‘花花世界’不是很有意思吗?你在宫外没吃东西?”


  当然吃了,吃了好多好吃的!晋王府小世子李巨峣带着他玩得那叫一个开心啊,不过,这些墨染可不会说。


  他努努嘴道:“好玩是好玩,只是时时惦记着皇兄,这再好玩的东西都变得索然无味了,便什么也吃不下了……”


  听墨染这么说,北堂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,清了清嗓子,道:“惯会卖乖!”


  墨染却扬起脸,张开了嘴:“啊——”


  北堂三又好气又好笑地拿起汤匙,先用舌尖试了试温度,然后喂到墨染的嘴边……


  北堂三一边轻柔地喂着墨染,一边语重心长地说:“我知你不爱应酬寒暄,但宫宴也是展现你储君风采的场合,合该让臣子们多亲近亲近你……”


  墨染咽下一口粥,在心里撇嘴:哼,善变的男人!我之前亲近,你怎么不高兴呢?


  想到被罚跪的太傅和太子属官,墨染心情立时变得不美妙了。


  北堂三舀起一口羹,继续苦口婆心:“阿染,虽然皇兄可以给你无上的地位和权利,但总有一日你要独自临朝,还是要臣子们发自内心的臣服你才行。”


  墨染:口是心非……


  “御下既要严苛,也要有柔软手段……”


  墨染张开嘴,等着粥,也不知听没听进去。北堂三见状,却不高兴了,他重重放下汤匙,怒道:“自己吃!”


  说完,拿着书,倚靠在床榻上,不再理墨染。


  墨染撇撇嘴,自己吃就自己吃。


  吃了一会儿,甜甜糯糯的滋味让墨染幸福地眯起了眼,一旁看书的北堂三见状,宠溺的笑了笑,摇摇头,翻了一页继续看书。


  甜甜的糯米羹让墨染的心情又美妙起来,任宫女服侍梳洗后,他极自然地脱鞋,爬上了床榻。


  抬起北堂三的手,他在北堂三怀里找了个位置躺下,脑袋还在北堂三怀中蹭了蹭,满足地喟叹一声……


  北堂三道:“床那么大,非要挤过来?”


  墨染却道:“皇兄你要搞清楚,这里是东宫,是我的床,是我好心借你一半……”


  北堂三无奈低笑,墨染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,从他怀里坐起来:“呀,这是《黄道游记》?我寻了好久,你从哪里……”


  话说到一半,墨染连忙咽了回去。这本书,自从听了李巨峣提起过,他就一直心向往之,但奈何,北堂三管他管得紧,根本不许看这类杂书……


  他心虚地去看北堂三,只见北堂三含笑看着自己,眼里的揶揄和宠溺让他不自觉挺起了腰,他摇摇头叹道:“陛下是帝王,帝王怎么能看这种书,玩物丧志,玩物丧志!”


  北堂三又被气笑了,他挑起唇,声音充满磁性与魅惑:“既如此,那这书就烧了吧。”


  说着,作势要把书扔向烛台,墨染连忙去拦,两人打闹一会儿,最后,北堂三把墨染搂在怀里,倚靠在床榻上。


  墨染舒服地窝在北堂三怀里,就着北堂三的手看书,把一盘新鲜的葡萄捧在怀里。


  窗外,雪花纷纷,窗内,温暖如春。


  墨染咽下一颗葡萄,把扒好的葡萄递到北堂三嘴边,道:“真想去看看书上写的西疆的秋,北境的雪,南国的雨……”


  北堂三张嘴把葡萄吃下,眼睛却仍然看着手里的书:“阿染是储君,自该在京畿临朝,巡牧四境的事,让下面人去便好。”


  墨染晶莹的眸子便暗淡几分……


  北堂三又翻过一页书,感觉怀中人的僵滞,他想了想,又道:“明年春狩,阿染和皇兄一起吧,咱们兄弟携手,策马射虎,好不快哉~”


  墨染一听眼睛又亮了起来,他坐起身,看着北堂三问:“真的?皇兄不骗我?”


  要知道,皇帝春狩,作为储君,是必须在京城坐镇的,每年春狩可都没他的份……


  墨染再三确认:“我真的可以去吗?”


  北堂三笑道:“阿染想去吗?”


  墨染不停点头:“想想想!特别想!”


  北堂三宠溺地抚上墨染的脸颊,道:“只要是阿染想的,皇兄自然都会帮你实现。”


  墨染开心地一把扑倒北堂三,两人的笑声飘出窗外,雪依然在下,却欢快了几分……


  回忆到这,墨染挑起唇,露出一个嘲讽的笑,只要我想要的,皇兄都会为我实现?呵呵……


  他想要和李巨峣倾盖相交,为什么年节都没过完,李巨峣就被扔到极寒的边疆?


  他想要阿羡……


  想到这儿,指甲深深地抠进掌心,墨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只听北堂三道:“阿染,今年春狩,你也随皇兄一起去吧……”


  上次春狩阿染就因为和自己闹脾气,没去成,现在补上,阿染应该会开心吧……北堂三如是想。


  听到北堂三这么说,墨染乖顺的点了点头。


  年关还没过,皇帝就急忙忙地带着储君去春狩了。


  墨染策马狂奔,终于甩开了一直像跟屁虫一样的贴身侍卫……


  速度渐渐慢了下来,他驾着马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溜达……


  青草偷偷地钻出土层,东一片,西一块,早春风还带着些凛冽,天苍苍茫茫,大地广袤无际……


  明明是曾经最向往的风光,墨染此时却神色郁郁,寂寥落寞……


  远处爽朗的笑闹声,引起了墨染的注意,他策马走过去,见几个糙汉正光着膀子,在水边给马洗澡……


  水珠从他们健硕的脊背下滑落,几人边说笑边洗马,正笑闹着,一个汉子晃眼见到墨染,连忙跪下行礼。


  “见过皇太弟,殿下金安。”


  稀稀落落,几个汉子都吓的跪了下来。


  只有离墨染最近的那个,傻乎乎慢了半拍,被同伴扯了一下,差点跌倒在墨染马前……


  墨染道:“你们是谁?见过孤?”


  先跪下的那个糙汉,还算机灵,道:“奴们是御马监的马夫,哪能见过殿下,但您如此仙人之姿,自然应是皇太弟殿下。”


  墨染嗤笑了两声:“倒是能说会道。”


  这时,跟屁虫们终于策马赶到,墨染神色一冷,当真是不给他半分自由呢!


  他跳下马,随着前来的马蹄声,悠悠地走向离他最近的马夫,在侍卫们注视下,用马鞭轻挑地挑起马夫的下巴。


 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  马夫傻傻地抬起头,看见墨染含情的笑眼,脸腾地就红成了猴屁股,他痴痴地说:“林、林修崖……”


  墨染一笑,风情万种,他柔声道:“好名字,要不要跟孤走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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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嗯,怎么说呢,好久不写作,退步好快呀,写起来好滞涩,好不顺,呜呜……对不住了,大家将就看吧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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